网络平台做大了，内容的素质就会下降？

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论是知乎，豆瓣还是 V2EX ，都经历了这个趋势。一开始我总觉得这是资本运作的锅，但最近脑洞大开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不妨称之为内容的安全区（类似于我们常说的个人的安全区）。这可以理解成社区里所有人对于话题接受程度的一个平均。

对于每一个全新的平台来说，能存活下来的第一个挑战就是第一批用户。如果第一批用户的质量不够高那我们这些吃瓜群众应该也不会知道这个平台。所以，可以说任何一个活下来的平台都是由优质用户开的局。这个时候，高素质的用户产生高素质的内容，高素质的内容吸引更多高素质的用户，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平台此时也不会存在什么安全区的说法，谁不喜欢高质量用户和优质话题呢？

随着用户越来越多，那么用户的多元化就会表现出来。如果按照用户对平台的粘性来区分，那么有些用户会非常依赖平台，有些则可能只是把平台当成一个众多可以写字的地方之一。如果按照用户素质来区分，那会有高素质和低素质的用户。

这个时候可以把用户分成 4 个类别: 高素质高粘度，高素质低粘度，低素质高粘度，低素质低粘度。

值得一提的是，用户粘度的原因可以有很多。有些人可能是被高质量的内容所吸引，有些人可能只是觉得这里热闹。这为后文的讨论埋下了伏笔。

由于用户量已经够多，每天的内容也变得参差不齐。和人追求舒适一样，平台会自然的出现一个令绝大多数用户舒适的安全区。具体来说，就是不喜欢有争议性，或者不熟悉的内容，并且欢迎已经存在且大家都熟悉的内容。

这本身看来也符合情理，但是往往难免会打击到一些用户的发言积极性。特别是，有时候社区对于“争议性”的判断会比较主观，有时候可能会产生不太公正的内容处理。

高粘度的用户因为对于平台的依赖，并不会产生什么反对。但是，粘度没有那么高的用户则有时候会觉得平台内容变得有些稍许无趣。此外，总会有个别用户认为自己收到了不公正的对待后可能还会引发一些负面舆论。结合这两点，可以认为粘性不大的用户会离开一批。

这其实本身没什么问题，社区已经足够大，每天加入还会加入进来更多的用户。唯一改变的，就是社区里高粘度用户的比例。

和人的安全区一样，如果没有额外的动力，社区也不会主动去突破内容的安全区。比如说，只要每年广告收入还在增长，那有什么必要去增加话题的争议性呢？既不舒适，还有风险。此外，因为高粘性用户的比例越来越高，安全区的进一步缩小得到的反对声反而会越来越少。那么，安全区的缩小仿佛成为了一种必然，本来只是轻微有些争议的话题会变的慢慢刺耳。这个时候，社区的用户就会慢慢丧失多元性，开始向“回声室（ echo chamber ）”方向发展。

根据生活经验，高质量用户愿意花费时间来一个社区贡献，往往是为了收获新的观点和思路。当一个社区的多元性越来越弱，那曾经的高粘性高质量用户也会慢慢感到疲倦从而逐渐减少。换句话说，高质量用户的粘性来源就是很大或者不存在的内容安全区。随着安全区的缩小，高质量高粘性用户的粘性就下降了。

所以，随着内容安全区的缩小，低粘性的用户会被首先排除，然后高粘性高素质的用户也会慢慢减少。唯一在增多的，就是高粘性低素质的用户。然而这些用户会比以往更加的狂热甚至形成一些政治正确，有时候甚至会导致安全区加速缩小。

一个恶性循环，就这样产生了。平台内容素质的滑坡，也就此开始。

Ps. 写完后重读一遍，发现文章的讨论只是定性而不定量，所以肯定有不严谨的地方。大家就当做一场思维实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