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文身女孩”讨论帖想到的 Bayes 经验

我在这里不想讨论道德伦理，只是想分享一个有点意思的认知观点。假设女孩（被粗暴地）分为好女孩和坏女孩，那么一个文身的女孩更有可能是坏女孩还是好女孩呢？

请先在心里有答案了再看下面的分析。

假设社会上平均每 100 个女孩中有 10 个坏女孩，90 个好女孩。坏女孩中 50%有文身，所以有 5 个；好女孩只有 10%有文身，那就是 9 个。那么对于文身的女孩来说，只有 5/(5+9)≈35.7%的概率是坏女孩，也就是说文身的女孩更可能是好女孩。

其实这就是基本的 Bayes 概率。但我们的直觉 /刻板印象会倾向于认为文身的女孩是坏女孩，这方面心理学家、经济学家们已经有很多讨论了，比如 Kahneman 。我在这里抛砖引玉地分享下我的一些理解。

比如说其实这问题问的是坏女孩和好女孩哪个概率大，但我们脑中更直观的想法是坏女孩和好女孩文身的概率，而概率论告诉我们，P(文身|坏女孩)>P(文身|好女孩) 不代表 P(坏女孩|文身)>P(好女孩|文身)。

或者说人们比较的是相对的概率，并不是看坏女孩的概率是否大于 50%，而是看坏女孩的概率是否变大了。诚然，在文身的条件下，坏女孩的概率是增大了，但增加的幅度没有人们以为得那么大：在我们的例子中，概率只是从 10%增大到 35.7%，哪怕所有坏女孩都会文身，概率也就将将过 50%，远没有达到文身和坏女孩划等号的地步。

3Blue1Brown 有一个关于这个 Bayes 经验的科普视频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ZGCoVF3YvM

再次声明，以上描述纯粹只是讨论数学 /概率，不代表现实观点。

cmdOptionKana

2023-03-12 10:37:41 +08:00

@Nasei

可以有偏见，只要不说出来，就不会伤害别人，任何人都没有理由指责他。但是把偏见说出来，就有可能伤害别人。

我举个例子你就很容易明白了，两种情况：

A. 一个女孩子，她找对象不找程序员，但她从未说过任何程序员的坏话。
B. 一个女孩子，她找对象不找程序员，并且她还要说一句：程序员在生活中都是呆子、容易秃头而且早死。

A 和 B ，就是说不说出来的差别，大多数情况下不会有人去指责 A ，A 也没伤害别人，但如果有人去找 B 理论、甚至骂 B ，都不奇怪，因为 B 确实出口伤人。

cmdOptionKana

2023-03-12 10:43:37 +08:00

另外，偏见不说出来，不会伤害别人，但有偏见的人自己有可能受损失，比如上面说的女孩子 A ，她虽然没有把偏见说出口，但她自己的择偶范围却缩窄了，而且是毫无必要地缩窄，本来多见几个程序员是有可能找到很不错的男人的，她自己吃亏。

因此，我对偏见、刻板印象、歧视的看法是：1.尽量不要把自己的偏见说出来； 2.别人有偏见他自己承担后果，只要他不说，我就不该指责他； 3.我自己不要以偏见为自豪骄傲，应该尽量消除自己的偏见。

cmdOptionKana

2023-03-12 11:16:38 +08:00

@Nasei

关于乌托邦，我的看法是：

1. 乌托邦无法实现，但值得追求和靠近。
2. 不能说乌托邦无法实现，所以一切好事都不该做，一切坏事都可以心安理得去做。

结合我们的话题就是，不能因为 “不可能消除偏见” 就可以 “心安理得地把偏见说出来，不管造成什么影响”。

我认为把偏见说出来是错的，我就要实践这种是非观。
而你的说法相当于，虽然把偏见说出来是错的，但既然无法彻底消灭偏见，那么错的事情也可心安理得去做。

Nasei

2023-03-12 15:42:23 +08:00

@cmdOptionKana 正向的乌托邦是一种理想社会，这时候，它代表所有人都很高尚，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偏见；而反乌托邦小说中则一般是另一种情况：人还是那些人，想法还是那些想法，但会通过制度强行让所有人在任何场合不能表述任何负面看法。你感受一下两者的不同

我的意思并不是把偏见说出来是对的，而是不让人说肯定是不对的。总要有地方让人去了解人的各类想法，不恰当的比喻下就是我认同互联网的"垃圾场"功能，你可以看到现实中更不容易说出来的东西，就算网络实名制了也会有暗网或者别的什么

cmdOptionKana

2023-03-12 16:53:50 +08:00

@Nasei

我突然发现，你关心的是 “表达自由”，你不太关心偏见、歧视之类的是非对错。

既然如此，下面我就不和你说偏见的话题，只说表达自由的话题。

你看看他们说的那些话，话里话外暗示，甚至有几人明示有纹身的女孩子是鸡。

自由要有，但在 “享受” 出口伤人的自由的同时，必然要付出 “被批评” 的代价。

也就是说，如果你看重 “表达自由”，那我提倡不要把偏见说出来以勉出口伤人，我也是在表达我的想法，我也有表达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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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你会发现，在表达自由这个问题上纠结毫无意义，只会不断原地打转，聊不出什么东西来。因此，我建议不要讨论表达自由的问题。

Nasei

2023-03-12 21:16:46 +08:00

@cmdOptionKana 你看，咱俩的对话里，只有你会说"不要说"什么，就算我不同意的你看法，我也没有说过不能批评或者你不能说话，而是说按我的理解你说的有问题。

我不认这会导致原地打转，这恰恰可能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只有别人可以表达各种各样的想法，你才能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才有人能去研究这些东西为什么存在，是如何产生的。还是那句，不让人说，问题不会消失，会一直存在下去，还不容易意识到问题，这才会原地打转

cmdOptionKana

2023-03-12 23:32:20 +08:00

@Nasei

你让大家自由表达，目的是了解意见、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这没错吧。（你说 “不让人说，问题不会消失，会一直存在下去，还不容易意识到问题”）

那好，现在有人说 “有纹身的女孩是鸡”，这已经有人表达了意见，你应该也发现了问题，那你想解决问题吗，你如何解决问题呢？

你好像忘了你让人自由发表意见的目的是什么，你的目的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我认为问题是“偏见之语出口伤人”，我为解决问题所做的是“提倡不要出口伤人”。

那么你呢，你发现了什么问题，你如何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