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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ardMei #29 所以儒释道从来不是在哲学层面进行比较的,说是宗教也好,价值观也罢,只是个人修行方法的差异而已。阳明自己也说:二氏之学,其妙与圣人只有毫厘之间。现在的人抑古扬今无非是继承了建国后批林批孔的"大无畏"学术精神,自家的学说不去从自己的典籍中去整理国故,却偏用一知半解的西方思辨体系去衡量和批判,不也是莫名其妙吗?
此外程朱理学的贡献相对于心学的影响更多的是在皇权道统的维护上,心学将理学的格物转变成穷理专一之学,从对典籍细枝末节的纠缠转变成个人对主一之识的内省上,教化之意虽重,但不妨碍其对个人精神追求的辅助作用。所以对近现代强人政治的影响巨大。
朱熹说实话真的没有你说的这么伟大,元明两代朱子学大盛,是政治的原因而非学术界造成的,虽然毛奇龄对他的无脑喷,实在是有些过头,但朱熹对经学诸子的研究如章太炎所说,用功用错了地方,由于训诂的缺失,导致对经义理解有很大偏差。理学心学都是对经典儒学的曲解和反动,但儒教的发展本来也和孔孟时代相去甚远,目的不同,结果有偏差也很正常了。心学的继承者在理论上乏善可陈,但大多是激进的政治家,儒教是入世的学说,就像其他宗教一样总有人会乱解经义,为自己的行为辩护的,但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去否定其发展的整个过程。
至于你后面说的清代没有学术思想,这个我有保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虽然考据学的出现,一般归因于文字狱的政治封锁,但乾嘉学派和后来的孙诒让实则是对传统学术的集大成和回归。儒家传统的经学从汉代的考据训诂到宋明义理再到清中的朴学,未必一脉相承,但确是辩证的、反复验证的过程,清代将“小学”研究进行到底,才能有所谓在史学和经义上的“上达”,实际上如果不是天朝建国后对文化的毁灭性中断,清末民初的这些人未必不能将其发扬光大。